梳子.

搞艺术的

above the clouds, around the shadow
迷失也是方向

云朵之后

我家的那个老人,是个当教师的。


以前的日子里没有车,他每天清晨都要攀好几个山头到达他所任教校舍,满是破洞的鞋子沾上了泥泞,只为了那一句惹人羡慕也叫他自豪的 “老师早”。


那个年代的教师为了配得上这个称谓,可算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他会弹钢琴,会在孙子们快要忘记那黑白键盘时翻开尘封了的钢琴盖,先是生硬地弹出几个音节,然后慢慢以他不熟练的长满老茧的指头弹出小蜜蜂和其追逐一生的小星星。


他说自己略懂棋艺,好几年前家里有过一阵象棋热潮,那时我还不明白他输掉棋赛时好不欢喜的表情,现在想起来,他大概在想自己的“棋王”之位后继有人。也不知事实是弟弟青出于蓝,还是有人让赛,不过既然双方对着结果也乐开了,那也就不必深究真假。


他不时会拿起我随处乱放的画册,翻了几页后就高声评论我的作品,并要我以旧日对于”美“的定义对自己的高度自由的画作做出修正。而我从来都不听他的,只因为我喜欢的艺术不受“美”的限制。


艺术是没有边际,也没有定义。正如我一直在一好奇的眼光看世界,不论到了同一个地方多少遍,读了一本书多少遍,听了一首歌多少多少遍,新鲜感永存。


那是孩童的心态,也是老人教会我的心态。


我想,我的艺术触觉或多或少也是老人的贡献。当初我与艺术要开展一段情缘时,这位白发老人是家里唯一一个挺身支持的人。他让我知道天上云朵的美超越了他们的彩,也超越了他们的状。


诗人会相信云朵之后还会有云朵,会相信白发老人还在云朵后探索着世界吧! 





(念 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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